但谁料韩蕴就算是在重伤之下竟也还能逃出月宫,华宸本不想留下他这个祸根,但岂料韩蕴逃到了匈奴避难。
韩蕴逃到匈奴时,他因伤势过重,后晕倒在茫茫大漠中。
他是被路过的虞琼所救,这才能捡回一条性命。
他后来为了报答虞琼,便答应给他做三年侍卫,护他安全。
等恩情还清,韩蕴自会离去。
可虞琼却发现他武功高强,便让他做了匈奴大将军。
三年时光,转眼而逝。
韩蕴本是要走的,可看到虞琼在匈奴过得没有自由,没有人权时,他突然起了怜悯之心,他决定留下,用余生护虞琼一辈子。
寒风呼啸而过,今夜无月无星,天气阴沉。
隐在暗处的刚子在看到匈奴人都入城,四散开来后,才缓步走到城门前,将门合拢。
刚子等人偷偷上了城楼后,这才发现城楼上除了他们悄悄杀掉的守城士兵外还有一波人,刚子仔细一看,是张直带着一伙人蹲在城楼上。
刚子小声问道:“兄弟,方才这城门是你开的吗?”
张直也认出刚子是穆槿之手下的人,他微微点头,“是,御王派我来的!兄弟,这下边什么情况?匈奴人进城了吗?”
刚子应道:“进了!我们都已经把门合拢了。”
张直闻言,才和兄弟们一起站起身活动筋骨,张直抱怨道:“蹲了一个时辰,腿都麻了!终于能站起身活动活动了。”
刚子上前寒暄,“兄弟,辛苦了啊!”刚子抱拳行礼,“对了,我是穆少主的手下,叫刚子!兄弟你呢?”
张直也回了一礼,“江小将军的手下,张直!”
刚子笑道:“行,都认识了!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。走吧,咱们一道回去复命!”
张直微微点头,“好!”
两人语毕,领着身后的兄弟一道离去。
这日一早,齐王的府邸外,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此人身着一袭布衣,身形消瘦,他就是辛楚。
他听说萧言琛明日就要随萧瑾年一道出发去濉州,他是特地来投靠萧言琛的。
因为萧曦泽已经不问世事,隐于山野,所以,他现在把复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萧言琛的身上。
辛楚刚想上前敲门时,门竟然被快速打开。
小厮见到辛楚一脸不解,刚准备问他是谁和他的来意时,辛楚却对小厮行礼,“劳烦小哥替在下通报一声,就说辛楚前来拜见!”
辛楚?小厮疑惑,“公子自称辛楚,莫不是已被陛下满门抄斩时逃出来的辛家人?”
辛楚忍着满心疼痛,他语气平静,“正是!”
能给萧言琛做小厮的皆都不是泛泛之辈,小厮知道,辛家余孽能找到萧言琛,那定是有要事要和萧言琛相商。
此事可大可小,小厮高低得去与萧言琛禀报一声,小厮对辛楚行了一礼,“公子稍等,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!”
辛楚回了一礼,“有劳!”
小厮关了大门,片刻后,才有小厮开门,他对辛楚毕恭毕敬道:“公子请!”
小厮带辛楚来了一间大堂,大堂里,萧言琛高坐上座,正优哉游哉的品茶。
辛楚对萧言琛行了一礼,“草民拜见王爷,王爷千岁千千岁!”
萧言琛将手中茶杯放到一侧的桌面上,“免礼!”
“谢王爷!”
辛楚站起身,萧言琛问道:“辛公子,你辛家已满门被屠杀殆尽,如今你是辛家的漏网之鱼,你不找个地方藏好,来找本王做什么?”
辛楚再次下跪行礼,他一字一句,无比郑重,“草民求王爷,让草民追随您!”
萧言琛冷笑一声,“辛公子,你的武功已经被废,你追随我又能为我做什么?”
辛楚轻叹,“王爷,这次出征您也要去吧?若是草民能在半路上帮您除掉陛……”下
“放肆!”
萧言琛怒喝一声,打断了辛楚的话。
萧言琛眉眼微沉,神色微变,“辛楚,本王念在你当年也是镇南将军,官居正二品的份上,所以才让你进府。但不曾想,你竟敢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,你就不怕死吗?”
辛楚冷笑,“有生有死寻常事,无去无来谁不然。王爷,我辛家满门已被抄斩,我辛楚一死又有何惧?辛楚不怕死,只怕死的不值。况且,草民就不信,王爷没有想篡权夺位的野心?辛家满门被屠,草民早已心灰意冷,对生死已然释怀。草民现在就只是个亡命之徒,此行只为复仇,到最后不管草民能否复仇成功,草民都不会连累王爷。当然,若草民真的复仇成功了,那草民就在这提前恭祝王爷了。”
萧言琛又何尝听不懂辛楚的话中话。
辛楚的意思便是,若他能成功刺杀萧瑾年,那萧言琛再回南陌时,他便是南国的新皇了。
毕竟他萧言琛是萧景楠的长子,而萧瑾年膝下又无子嗣,至于萧曦泽,他都不是萧景楠的孩子,又是什么资格与萧言琛争夺皇位?
所以,只要萧言琛坐上皇位后,替萧瑾年申冤,杀了辛楚,那他萧言琛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,满朝文武皆都不会说一个不字。
萧言琛虽然没有点头同意,但他和辛楚二人相视一笑,便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萧言琛命人好生安排了辛楚后,才站起身,转身离去。